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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名幼师,班里有个女孩很调皮,送她回家他哥哥让我留宿一晚

admin2022-10-04文章119

“许老师是吗?我是你第几个男朋友?”

他手撑着脸,一脸春心荡漾地盯着我。

我撇过眼,尽量不被这祸国殃民的美色所诱惑:“第……一个。”

他脸凑近,吻过来:“也会是最后一个。”

作者:千鸟

校审:阿怪

我第一次遇到李程一,是在我一年前任教的幼儿园里。

那时候班里有个小姑娘很调皮,经常跟其他班的孩子有冲突,迫于无奈,我打电话叫了她的家长过来想要沟通一下。

接电话的是个男人,声音很清冽,带着点磁性,很好听。

我没有在意,以为是年轻爸爸,毕竟现在早育的不少。

他约莫二十几岁上下的年纪,长着一张不太好惹却又很好看的一张脸,眉毛很浓,额头的头发撩了起来,露出标准的发际线,浅浅的双眼皮,挺直的鼻梁下,是肉桂色的薄唇。

我只在新生家长会的时候见过小姑娘的妈妈,是一个清丽优雅的美丽女人,只是相对来说,好像比这个男人的年龄要看上去大些。

难道是,姐弟恋?

我走上前去,拿出一个人民教师应该有的态度,主动和他握手:“小麦爸爸好,我是小麦的老师。”

听到这句话,我能很明显地感受到,他的眼睛似乎抽搐了一下。

“树树老师,他不是我爸爸。”小麦奶声奶气地嘟着嘴,很不客气地瞥了一眼旁边的男人,“他是我那个早婚早育的爹生下来的纨绔子弟。”

“……”

小麦不是普通的孩子,虽然只有五岁,但是说话的口气像极了大人,懂得也比其他孩子多,此话一出,我差点笑喷出来,余光却看见一旁的男人的脸色呈现猪肝色。

完蛋了,我差点在学生家长的面前失态。

我蹲下来,用手轻摸了一下小朋友婴儿一般柔嫩的脸颊,说道:“小麦,先去玩积木好不好,老师要和哥哥单独说话。”

“树树老师不喜欢小麦了,要告小麦的状吗?”小朋友委屈巴巴的样子好可怜。

我摇了摇头:“才不呢?树树老师会让哥哥多陪陪小麦。”

小麦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本可怜巴巴的眼神变得瞬间明亮起来,举起胖乎乎的小手指:“一言为定哦~”

“一言为定。”

小小的办公室里,我泡了一壶茶递到男人面前,他点了点头表示感谢,眉头却还是蹙着,气氛有些尴尬。

“那个,小麦哥哥。”我打开了话匣,“对于小麦在学校的种种表现,我觉得……”

“许老师也觉得是小麦的错是吧,您放心,过段时间,我会给她办转学手续。”

他终于开口,只是事情的发展远在我意料之外,我赶忙站起来解释:“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嗯?”他抬眸,一脸疑惑不解地看着我。

“小麦在学校这样是有原因的,我看平时都是家政阿姨来接她回家,在学校里,她也总是一个人,我想,她应该是缺乏家人的陪伴,想在学校里引起老师和同学的注意,才会和其他小朋友有冲突。”

他不说话,我继续说下去:“小孩子出现异常行为,都是有原因的,不应该随意责怪,而应该了解事情的本质,不然对孩子的影响是很大的。”

他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眼神聚焦到我身上,瞳仁黑得发亮:“我爸妈都在国外工作,小麦这孩子硬是要和我住,我还要工作,没有办法照顾好她,是我这个哥哥的失职。”

我看了看他年轻的脸,也觉得他挺不容易的,二十几岁出头的年纪就要在平衡工作之余带一个奶孩子,像我连自己都养不活,不由得对他们心生怜悯。

“那小麦回家吃饭呢?”我问了些题外话。

“要么就点外卖,要么就家政阿姨做,但是,那个家政阿姨做的菜实在不敢恭维,我又太忙,实在没办法再找一个,再加上小麦认生得很,家里没雇什么佣人。”

难怪小麦平时在学校里吃饭狼吞虎咽的,像被饿了三天以上。

“那小麦平常做手工作业?”

“哦,她自己在家捣鼓的。”

难怪小姑娘平时的作业都惨不忍睹,我都说过要家长帮忙一起完成,毕竟小孩子拿剪刀是非常危险的。

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一个大男人带孩子,怎么样看都不太行啊!

“那要不然,我帮你带孩子?”我就这么说出口了,随后又反应过来有点不妥,解释道,“我也有个弟弟,小时候都是我带的,如果你放心的话,我可以帮忙接送小麦,顺便给她做饭,陪她做完作业再回去,反正我下班后也没什么事。”


说完这话,我就后悔了。

其实事情可多了,幼儿园的事情一大堆,还要准备教案,每天照顾孩子累得精疲力尽,随便一天下来嗓子都快喊哑了,可是偏偏我又是个热心肠的老好人,我只恨自己这该死的善良。

可对方不知道我心里的小九九啊!

他从那与他190身高不相符的迷你小板凳上站了起来,非常激动地双手握着我的手,眼里全是真挚:“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太感激我们许老师了,我会按照市场价格付钱给你的。”

当天下午孩子们放学,那个男人果然没有过来,等孩子们都走光了,我牵着小麦的手走出去。

路上有同事向我打招呼:“歆舒,小麦今天怎么跟你走啊?”

“哦,她家里人有事,我顺路送她回去。”我随意编了个理由,不知道为什么,告诉她们真相我总感觉局促,好像是什么偷偷摸摸的事。

“小麦,你哥哥叫什么名字?”我问她。

“叫啥来着……”小姑娘竟然若有所思了一下,“对了,叫李程一。”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掏出来看,是一条微信,这才想起来当时加了李程一好友,点击进入对话框,是一个定位。

地址是……

红树湾富人区别墅!!!

我不由得撇了撇小麦,她正在流着口水盯着前面摆摊鲜红色诱人的冰糖葫芦,穿着姥姥款式红绿色大马甲,脸颊两侧两坨高原红,鼻子下面是一条鼻涕印。

这李程一是怎么把一个好好的孩子养成这样的……

小麦的家的确很豪华,她熟练地用指纹开了锁,我扫了扫四周,突然觉得我多事了,这样的家庭请个什么样的保姆不好,米其林厨师也给你请过来,还用我这个一个月拿三四千工资的社畜来掺和吗?

想我当时居然还可怜他……

小麦不太懂我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硬是拉着我跟她做游戏,就在这时,一只巨大的拉布拉多摇头晃脑地跑过来,瞬间将我扑倒在地,用力地舔我的脸。

全部都是口水,弄得我身上黏腻,小麦却在一旁幸灾乐祸,笑得合不拢嘴:“树树老师被阿布扑倒喽!树树老师被阿布扑倒喽!”

孩子的笑声在这空旷的家里回荡,甚至还有回响,只有一条狗陪着她,那她平时岂不是很孤单。

我突然来了动力,站了起来,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今天晚上就做老师的拿手菜给你们吃。”

把孩子哄睡着,已经是晚上八点,这个别墅很大,客厅和玄关都没开灯,风震得窗户来回晃动,颇有些阴森诡异,像是柯南里时常会发生案件的灰色古堡。

放小孩子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可是也到了我该回家的时候了,我打开手机,拨通了李程一的电话。

电话没人接听,反倒是玄关那里有人开门进来,皮鞋的“踢踏”声,再来就是手提包的摆放声。

应该是李程一回来了吧,我准备过去开灯,可就在我刚要走到门口的时候,一个巨大的黑影幽魂一样地窜过去,吓得我两脚一跳,像个八爪鱼一样盘在了那个进来的人身上。

那人也吓了一跳,我能感觉他的身体明显震动了一下,但还是镇定下来,抱着我去按玄关的灯,霎时间四处亮堂无比。

“许老师原来怕狗。”

李程一被我勾着脖子,白净的脸上是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而他的手,正牢牢地握着我的腰。

几乎是一瞬间,我的脸红得发烫,大脑不听使唤地盯着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脸,大概半分钟过去,我才意识到我自己干了什么蠢事,从他身上跳了下来,理了理自己皱巴巴的衣服。

虽然很明显被占了便宜,但好歹是我自己跳上去的,理亏也说不出什么话,只是怔怔地狡辩:“我没有怕,就是突然有个黑影窜出来,我以为……”

“以为什么?”他扬眉,倚在门边,一脸看好戏般地看着我,“以为是鬼啊。”

“鬼没看见,色鬼倒是有一个。”我还是过不去,直言要提这茬。

他不屑:“可我记得是许老师自己投怀送抱。”

我噎住了,佯装没听见,看了看手表,假装惊讶出声:“都这个点了呀!不好意思李先生,我要回家了。”

“你要怎么回去,骑上你心爱的小摩托吗?”他笑得甜甜的,我却只感觉到瘆人。

“对呀。”我不和他顶嘴,只觉得他和白天办公室彬彬有礼的样子判若两人,我心里骂骂咧咧,表面却毕恭毕敬,“小麦已经睡着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就在我略过他准备开门的时候,这货的声音又响起来:“小麦睡着了,可我还没吃饭诶。”


于是,我又迫于资本主义的压迫之下,煮了一碗鸡蛋面给他,他吃得津津有味,连汤都喝光了,最后优雅地用纸巾擦了擦尊贵的嘴:“味道不错,许老师手艺挺好。”

还用你夸。

“李先生,你家这么大又这么有钱,完全可以找好几个保姆照顾小麦啊!”我提出了心里的疑问,快点,快点说以后不用再麻烦我了。

可是他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完全不上当,好欠揍地说了一句:“许老师是想言而无信吗?这可不是一个好老师应该做出的表率哦~而且其他保姆小麦都不喜欢,只喜欢树树老师。”

他完全堵住了我的后路,我真想啐他一脸。

“可是李先生,现在真的已经很晚了,我明天还要上班的啊!”我哀求道。

他打开包里的笔记本电脑,一手打着字,另一只手随意指了指一个房间:“我们家以前家政阿姨就住那里,现在她搬走了,你住过去吧。”

什么!我没说我要住在这里啊!

“不用了吧,我自己骑车回去。”我摆手。

他倒没有拦我,只是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看,嘴里冷不丁蹦出来一句:“这里偏山区,听说附近还有野狼出没,蛇或者蜘蛛什么的更是数不胜数,许老师不害怕的话我也不勉强。”

你就不能送我回去?一点也不君子。

我心里骂着,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这个男人简直就是恶魔!我好心帮他,他居然恩将仇报。

“我没带睡衣。”我缴械投降了。

他嘴角上扬,若有似无地一笑:“右边房间左边第一个抽屉,里面的睡衣随便拿一套。”

我点了点头,走进去打开那个抽屉,入眼的睡衣布料少得可怜,我瞳孔放大,几乎愣在那里。

“李先生,你是不是经常带女人回家?”我拎着那零碎的布条,举到他面前。

按理来说这种事我不该过问,只是小麦还在家,这样的行为对小孩子的影响似乎不太好。

他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看到有个不明物体在眼前晃动,颇无奈地扒下来,直到认清了面前的东西,震惊的表情像是第一次见。

呵,再装,再装纯情小男生。

“这什么啊!这不是我的。”他矢口否认。

我点头:“这确实不是你的,这布料给你也遮不住什么。”

“我去,这真不是我的啊!”

就这样,我莫名其妙在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男人家里住了一夜,也没什么特别的,第二天早上起来,李程一已经走了。

桌子上留了早饭,是三明治加热牛奶。

接下来的几日都是风平浪静,我的生活除了多出来一个下班后的兼职,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

倒是李程一回来的次数变多,小麦的性格也开朗了不少。

平时要是太晚,我就干脆住在别墅,房里也多出来了几套我的换洗衣物,李程一总是嫌弃我晒在外面的海绵宝宝睡衣,吐槽说一点女人味都没有。

我才不理他,我就喜欢。

我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下,生平第一次和一个男孩子接触,偶尔也能从中看到他可爱的一面,譬如他很聪明,全是特殊标记的文件他都能看得懂,但是手工很差劲,唱摇篮曲还经常跑调,诸如此类等等……

每次他回家,会带两人份的蛋糕,我和小麦一人一个,我切了一半给他,他说自己不喜欢吃甜食,却还是吃掉了。

我认为他这个人刀子嘴豆腐心,他觉得我傻里傻气满头热情,虽然彼此看不顺眼,可是一天不见却又想得难受,搞得我差点自己都以为自己是抖M。

原本以为我们这样普通的合租关系会一直延续下去,直到那一天。

我正在小麦床上给她读《白雪公主》,李程一突然走了进来,他没穿上衣,露出结实的腹肌,我害羞地撇过眼睛。

“干嘛啊!”他不满。

我捂住眼:“辣眼睛。”

“这样的你还辣眼睛。”李程一似乎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身材被侮辱了,不太高兴。

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揉了揉一旁小麦的脑袋:“小麦说是不是,辣眼睛。”

“辣眼睛,辣眼睛。”小麦拍着手起哄。

“小没良心的,帮着她欺负我是吧,我才是你哥。”李程一咧着嘴笑,用手挠小麦的胳肢窝,小宝贝被他逗得咯咯大笑,我也觉得高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盯在李程一的脸上。

原本看得挺不顺眼的脸上居然出现了几分孩子稚气,连看着不太好惹的粗眉毛也柔和了几分。

孩子笑完,有些累了,闹着要李程一和我一人一边陪着她睡,迷迷糊糊地嘟囔:“哥哥是爸爸,树树老师是妈妈,永远都不会离开小麦。”

“谁是她(他)老公(老婆)。”这次倒是默契,我俩几乎异口同声。

小姑娘急了,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大眼睛闪闪的:“树树老师不是小麦的嫂嫂吗?”继而又转到李程一那里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哥哥不喜欢树树老师吗?”

“喜欢喜欢,你快睡觉好不好。”我抢过话题哄她,只希望她早点睡。

好不容易将熊孩子哄睡着,我也有些累了,推开自己的房间门就准备休息,就在这时,一只手抵住了门板,我感受到后方传来一股热气。

那是一种男性荷尔蒙的味道,清冽却又炽热。

我回过身,李程一就站在我身后,他的样子有点奇怪,额头有细小的青筋微微凸起,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你刚刚说的那个是不是真的?”

“哪个?”我不解。

“就是……你说你喜欢我。”

“那个啊!哄小孩儿的,要不然她怎么甘心睡觉。”我有些慌张,急着否认。

“呵,哄小孩的?只是这样而已?”

什么叫只是这样而已?他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他不是一向只是喜欢捉弄我,现在又在玩什么把戏?

我看到他的目光黯淡下去,自嘲般地轻笑一声,我竟然在这个恶魔的眼里看到深情这种玩意儿,还有抑制不住“突突”的心跳声。

是他的,还是我的?

那天之后,李程一似乎主动避开我,我也没理由找他,乐得清闲,只是心里空落落的,似乎少了些什么。

当然我也不会自以为是地认为李程一真的对我有意思,他这样的人,要什么样的女人不好,说不定游历花丛多了,偶尔也想吃些路边的小野菜换换口味。

我想起来那些抽屉里的那些睡衣,更笃定了心里的想法。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到了除夕,小麦前几个天就被送到国外跟父母一起过年,整个别墅显得特别空旷冷清,而李程一因为工作原因,没能跟小麦一起走。

我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整理着东西准备回家,却撞上了从外面刚回来的他,他身上落了雪,眼里透露出疲态,他睨了我一眼,看了看我手上的行李,轻轻问了一句:“走了?”

没有往日的言语嘲讽,我才想起离我们互掐的日子已经过去很远了。

“嗯,快过年了嘛!我就先回去了,新年快乐!”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却又没说出口,最后硬生生憋出来一个字“好”。

打开别墅门走出去,外面的雪下得纷纷扬扬,我回头望了一下那豪华却空旷的别墅。

成年人的世界,尽是孤独。

李程一,好像也很孤独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突然涌起一种异样的冲动,想推开那扇门,将里面的人拉出来,就像他将我从孤独中解救出来那般。

其实很开心不是吗?

就像是在异乡有了家人,每天回家不用面对满屋子的失落与孤寂,有一盏为你亮起的灯,有一碗为你准备的饭菜,有一个在等你的人。

就在我要打开那扇门的瞬间,李程一也刚好从里面走出来,像是电影里心电感应那般,他也看见我,俊朗的脸上透露着秘密被撞破的不好意思:“雪天路滑,你一个人不太安全,我送你回去。”

“李程一。”

“嗯?”

“跟我一起过年吧。”

也不知道这一路是怎么回到家的,只记得空调开了适宜的温度,窗外的六边形雪花晶莹剔透地落在前挡风玻璃上,慢慢融化成水珠,一滴滴淌下来,李程一开着车,手指纤细修长。

其实李程一除了脾气坏了点,其他方面算是无可挑剔,光是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就足以让万千女孩为之心动。

当然,这个想法在他一如既往的毒舌下悉数打破。

“你就住这?”他果然说了,很不耐烦地拖着行李目视着前方和他的豪华别墅比根本微不足道的小楼房,“这是危楼吧。”

“爱住不住。”我刚要反驳回去,他却已经如闪电般走到大门口:“快点啊!许老师,你家是哪一楼?”

“……”

握着手机的我,气得都要爆出青筋来了。

李程一太过高大,连进门的时候都鞠着躬,我让他不用行此大礼,在他给我白眼的同时,递给他一双小粉红兔子棉拖鞋。

哎呦,和他那张臭脸一配,还有点反差萌!

“我去,你家也太小了,我干嘛放着好好的别墅不住来这里?”

“容不下您这尊大佛,左手边可以请回啊!”

“哪有客人刚来就赶客人的道理。”

“可您不是不乐意住吗?”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这个仅仅四十平米的家也变得颇为热闹起来,这种感觉熟悉到我近乎快要忘记那个夜晚,他压着门框,委屈巴巴地问我:“你那句话,是不是真的?”

我洗完澡出来,李程一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看春晚,看得很入神,目不转睛,我瞥见他的脚,很宽很大,骨节分明,像白玉一样,唉,长得好看的人脚也好看。

我坐在他身边,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问道:“第几个节目了?”

“不知道。”

可是你不是一直在看?

我没有跟他争辩,而是从厨房端了水果过来,自己尝了一个的之后也喂到了他的嘴里,他很自然地用嘴接过,随即像是感受到不对劲似的转头盯着我。

天哪!我在做什么!这不就是间接接吻了吗?我脑子昏掉了?

我有些手足无措,强调我吃水果嘴巴没有碰到叉子,之后又像是解释不出什么的在嘴里念叨:“真的没有。”

这时候的李程一,脸红得像要滴出血,血气方刚的年纪,难免会对身边唯一独处的异性产生生理反应,相信此时我也是一样的表情,毛细血管像是要爆开,直到身前的人将我用臂弯锢在沙发里,我才意识到什么。

我穿的睡裙,没有穿裤子。

他的裤子磨着我的腿,很粗糙,我一瞬间心跳如鼓。

“许老师,你穿成这样?是在勾引我?”李程一的表情不大对,喘着粗气,静谧的房间随着我和他的身体接触,温度正在持续上升。

我强装淡定,手却死死攥着一旁的沙发角:“你是说海绵宝宝?”

“许歆舒,你这个不解风情的女人。”他一下子没了兴趣,从我身上起来,顺便好心地帮我拉了拉裙子。

我羞红了脸,动都不敢动,却听见一旁的他说:“许歆舒,男人都是禽兽,要不是我正人君子,你早就被吃干抹净了,你应该多点防备。”

我坐起身,拉了拉衣服。

还好,忍住了。

刚刚看到他看着我时那张魂不守舍的脸,那温柔充满磁性的嗓音,我差点就毫不矜持地先下手为强了。

我是单身太久饥不择食了吗?竟然会对李程一这个恶魔有反应。

到底会是谁把谁吃干抹净?

就这样,李程一在我家住了两三天,某一天晚上,他提出要带我出去走走,我很少出门,来到H城两年,也实实在在没有到处去玩过,也就应允下来。

第二天上午,李程一回了趟别墅,拿一些要用的文件,我也跟了过去,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是有些莫名的依赖,他去哪里我就想跟着去哪。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我去开门,入眼的是个染着黄色头发的轻佻男子,不可置信的目光在我身上来回扫射,很不确定的看了看门牌号,问了一句:“我走错了?这不是程一的家?”

我一听李程一,知道是他认识的人,赶忙招呼他进来:“这里是他家。”

将他请进门后,他熟门熟路的去了书房,我就去厨房倒茶给他们。还没进房间门,就听到他在那里滔滔不绝地盘问一旁的李程一:“你小子不错啊!这妞长得可以啊!皮肤光滑得跟牛奶似的,你从哪里拐来的?”

李程一好像不太高兴,语气不善:“别这妞这妞地叫她,叫嫂子。”

“呦,这就护起来啦!下手了没?看她这样子还是个雏,你够可以的啊!万年老铁树金屋藏娇,意想不到啊!”

这都是什么下流龌龊的词汇,我在门口听得脸一阵红一阵白,脑子里却全尽是李程一冷冷的一声:“叫嫂子。”

我的妈呀!我的心跳快蹦出来了!

我装作没有听见一般正常地敲门,将茶摆放在桌子上,轻佻男子说了句:“谢谢”,半开玩笑地夸奖我长得好看。

李程一的脸色倒是不大好,眼神示意我出去,我点了点头,刚关上门,里面的声音又传了出来:“李程一,你也太小气了吧,嫂子漂亮就不让看,我还没看够呢!”

“滚一边去。”

我心跳更快了。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轻佻男人和李程一讲完话之后就要离开,刚走到玄关那里,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情似的往那个放睡衣的房间里冲,没一会就窜出来大喊:“李程一你这个混蛋,我放在那个抽屉里的经典款呢?”

“哦,你说那些布料啊!全帮你扔了,你不是三年前小麦来了之后就搬出去了?这种东西我还留着干嘛?”

我一下反应过来,所以那些衣服不是李程一的,而是这个男人的?

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心里瞬间就豁然开朗了起来,窗外的天空万里无云,雪也不再下,阳光照射进来,暖洋洋的。

心脏怦动的感觉,脑子里全部都是李程一。

送走男人后,我去敲李程一的门,他正在换衣服,还是那恒久不变的黑色西装。

“你就穿这个去吗?”我问道。

“我只有西装。”

真是个工作狂。

“可是穿这个去玩不方便,我们去买套衣服吧。”我上手替他系了系领带,踮起脚想替他整理一下头发。

可是他好高,我够不着。

就在这时,我双脚腾空,差点惊呼出声,目光在瞬间与他平视,他居然把我整个人抱了起来,轻松得像抱了个孩子:“够不着就说。”

我的脑子被清空了,什么也回答不出来,低头看着面前的这张脸,英俊中透露着一点孩子气,总是无意间闯进我的心里,令我小鹿乱撞,即使我想方设法去忽略,却总在无意间,被他撩拨得心跳加快,腿脚发软。

我喜欢上他了吗?

可是他性格那么差,还老是欺负我,可是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我会在知道那些衣服不是他的后那么高兴呢?

我不知道,脑子里乱糟糟的。

“放我下来。”我拍拍他的肩,他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盯着我的脸,眼睛涨得红红的:“你今天涂的什么粉底?”

“啊?”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就普通的啊!”

“下次别涂了。”

“?”

“丑到我了。”

“……”

别的不说,李程一还真是个衣架子,灰色的休闲羽绒服配上运动裤和球鞋,原本古板的穿衣风格变得阳光帅气,就是这表情,还是不大好看。

售货员疑虑地凑到我旁边问道:“你男朋友好像不太高兴。”

“不不不,他就长这样。”我做了个愤怒的小鸟的鬼脸给她看,她被我逗笑了,我也笑得不行,而李程一的脸更臭了。

“你这女人真奇怪,走到店里也能跟售货员聊起来,自来熟啊!”走出店门,他对我由衷地感叹道。

我摇头:“才没有嘞,我以前很内向的,和小朋友待久了胆子才大起来的。”

“是吗?”他不信。

“是啊~”

“许歆舒。”他突然叫我的名字。

“干嘛?”

“你好矮。”

“……”

天气还是有点冷,我穿了一件纯白色的羽绒服,也是长款的,跟李程一的那一套还真像是情侣款,突然想到刚刚售货员说他是我男朋友,脸有些发烫,眼睛往他脸上瞄去,刚好被他撞个正着。

他发现新大陆一般地叫出来:“哈,被我抓到了,许歆舒你偷看我,你垂涎我的美色。”

“一边去!”我脸红了。

“我去,你还脸红了。”他又叫。

周围越来越多的人看向我们,我尴尬地想找个缝钻进去,我踮起脚去捂他的嘴,恶狠狠地说:“你再说一遍就完蛋了。”

他将我的手拿下来,握在手里:“这么冰,许歆舒你不戴手套的吗?”说着,他就把我的手连同他的手放进了他的衣服口袋里。

这是我第一次牵一个男生的手,很大很温暖,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动也不敢动地由他握着。

我们一起去了良渚古城遗址公园,那里有好多小鹿。

地址是我选的,因为我太喜欢动物了,所以硬是拉着李程一这个大直男给我拍照,结果自然是在一个个自以为良好的POSS下彻底失望。

“李程一!你拍得我好丑!”我好生气。

“是吗?我觉得挺好看的,都发给我。”

“我不要!”

就在我纠结照片的美丑之际,有人戳了戳我的后背,我回头看过去,是一个长相甜美的小女生,白得发亮的肌肤,波浪褐色的长发。

从小到大,我最引以为傲的就是皮肤还算白皙,这也为我较为寡淡的五官增了点色彩,但是眼前的这个女孩子,不仅白,而且五官立体,长得就像是个真人版的芭比娃娃,令我一下子自惭形愧。

“什么事?”我问她。

她指了指旁边正在喂鹿的李程一,那略显得羞涩的表情,让我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有所图:“姐姐,他是你男朋友吗?如果不是,可以给我他的微信号吗?”

“不好意思,他虽然不是我的男朋友。但是,小妹妹,爱情是要靠自己争取的,如果想要联系方式,就自己去问当事人要。”

我虽然是个老好人,但是也不干中间月老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原本不经过他人同意给联系方式本就不好,更何况我心里本就不想给。

小姑娘没想到我这么不好说话,原本温软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居然骂了我一句:“老阿姨。”

老阿姨?我才23岁,就成老阿姨了?

“你说谁呢?”后方传来李程一的声音,他的脸上氤氲着怒气,眉毛揪在一起,全身上下尽是冷意。

我这才发现,他的性格本就恶劣,只是我平常毫不畏惧地在挑战他的底线,才渐渐忽视了这一点,其实比起对待其他人,他对我算是仁至义尽了。

小姑娘被李程一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受尽屈辱般地转身就想跑,李程一却三步并两步,拦住了她的去路,一米九二的身高像是一堵墙,冷声道:“道歉。”

最后小姑娘是怎样道歉的,我也有些忘记了,只是分明记住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永远不要惹李程一,因为他比谁都有仇必报。

整个春节过去,我和李程一之间的关系微妙地出现了转变,有些暧昧,还有些情愫在蔓延,但是谁都没有捅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就好像一旦戳破,生怕换来变故和疏离。

但是在幼儿园开学两个星期后,发生了一件令我怎么都意想不到的事,差点断绝了我和李程一这段维持不久的关系。

事情是这样的,大约星期五下午,刚好轮到我和另一个老师值班,留下来没有被接走的只有小麦和另一个孩子璐璐,小麦玩着玩具显得积极活泼,倒是一旁的璐璐情况异常,闷着脑袋昏昏欲睡。

我感觉事情不太对,摸了摸璐璐的额头,烫得就像煮熟的开水,这才想起她中午似乎就没吃多少东西,是我太忙没有发现。

我赶忙抱起她并拨通了预留的家长电话,璐璐爸爸的公司就在附近,没几分钟便赶了过来。原本正常来说家长来了,我是不用跟着去的,但是小姑娘卧在我的怀里,紧紧攥着我的袖子,再加上璐璐爸爸要开车没有余力照看,我也就一并跟去了。

没想到孩子的烧迟迟不退,她爸爸没有经验照顾,璐璐妈妈又在洛杉矶出差,只好由我这个老师陪护。

我打了通电话给李程一,告诉他我学校有事,没办法接送小麦,他的关注点不在这上面,硬是要来陪我,我不想麻烦他,好不容易才劝住了他。

但就是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却给我惹出了巨大的祸端。

某天中午,我刚哄孩子们睡着,想回办公室喝口水,就听见不远处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随即就是一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推开我办公室的门,用尽力气甩了我一巴掌。

活了二十三年,受过的屈辱不少,但是被打巴掌,还是头一回。

“您这是干什么?”我稳定住情绪,捂着疼得发烫的脸,怔怔地看着面前这个画着浓妆的女人,她的面色狰狞,头发也有些凌乱,我几经辨认才认出这是璐璐的妈妈。

巨大的动静招来了隔壁办公室的同事,众人拦住璐璐妈妈询问状况,可她就像是只疯狗,油盐不进,只疯狂辱骂我,骂我“小三”,“狐狸精”。

我一生最痛恨“小三”这个词,因为我的家庭也是因为这个词,变得支离破碎的,可是如今的我,就要因为莫须有的罪名,扣上这个我生平最厌恶的头衔。

“我没有!”我想挣扎,想辩驳,嗓子却像被硬物卡住那般如鲠在喉,眼泪莫名其妙就流了出来,脸肿得生疼。

这时我想到了李程一,他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觉得是我的错,是我自己好管闲事,他一定不会安慰我,还可能会嘲笑我蠢,但是即使如此,我还是好想他。

想打电话给他,想抱着他在他怀里倾诉委屈,但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他会不会也像别人那样,误会我是那样的女人呢?

我最不想要的,就是被他误会啊!

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有人拍到了我上了璐璐爸爸车的照片以陌生号码发给了璐璐的妈妈,那时候正好是我抱着璐璐,她爸爸在给我们开车门,因为角度暧昧,所以让她信以为真。

再加上璐璐爸爸似乎外面的确有女人,最近两夫妻正在闹离婚,这样一张照片,恰好将矛头指向了我。

在所有的巧合面前,证据是无用的。

即使我拿出了当天的医院病历单,甚至有同事帮我作证,也无法打消璐璐妈妈的怀疑,她一直坚持让我主动离职,而且她在新闻社工作,如果我不离职的话,就曝光我,让我今后只能夹着尾巴做人,让我承受网络暴力的风浪。

要是谣言乘风而起,说不定还会给我扣上“虐童”之类的罪状,这完全会让我社会性死亡。

说实在的,我很害怕,但是让我主动离职,不就完全坐实了我确确实实是他人婚姻中的第三者吗?

当天下午,园长找到我,她的建议是让我先休假两个星期,看看事情的发展,其实言下之意我懂,幼儿园不缺我一个女老师,让我回去好好想想,最后选择主动离职,给大家留一点体面。

一个阳光洒满地面的午后,我在稚嫩的读书声、可爱活泼的钢琴音乐里,收拾东西,离开了这个我工作了两年的地方。

我终究还是向命运屈服了。

我发了一条短信给李程一,让他下午去接小麦,并向他提出了辞呈,我没有看李程一那长篇大论的回复。

我无脸面对任何人,因为这些事情都是我自己一手造成的。

一整个下午,我都躲在我的公寓里,头发乱糟糟的,像一只被主人抛弃了的花猫。

我酒量很好,但平日里胃不好不怎么喝,今日却买了两箱,要来个不醉不归,任凭手机铃声不断响起,还有房门外重重的敲门声。

我不省人事,昏天暗地的睡了很久,直到一个陌生来电打了进来,我迷迷糊糊地接起,酒气还没散。

“是许歆舒吗?”一个不太熟悉的声音。

“嗯。”我回答。

“我去,终于打通了,李程一被车撞了,现在在医院里不省人事,你赶快来见他最后一面吧。”

什么!我的大脑顷刻间当机了几秒钟,顾不得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直直地冲向大门,转动门把的时候,整个手都在颤抖。

李程一要死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天本就哭得精神衰弱,现在足以让我溃不成军,我快要发疯了,我打开门,走廊的灯光照进来的瞬间,我投入了一个熟悉无比的怀抱。

是李程一,他身上是沉木香,拥有人的温度,他没有死。

我反应再迟钝,也知道是被人骗了。

我用力地朝他胸前打过去,他没拦着,任凭我毫无意义地发泄,最后我实在打不动了,只是将脸埋在他的胸前,毫无形象地嚎啕大哭。

然而面前的恶魔没有让我装柔弱太久,他将我抱到房里,用长腿一勾关上房门,看了一眼脏乱的地板,将我放倒在床上,随后就开始解我的衣服。

我惊呆了,但是男女力量悬殊,浑身使不出劲,只好任由他胡作非为,他的手指轻易勾开我的衬衫纽扣,在更进一步之前,我终于积攒够了力气,抓住了他的手:“李程一你干嘛?”

他迅速贴近,凑在我的耳边:“惩罚你。”

猝不及防之间,一个吻落在我的唇上,他的吻那样激烈,像要把我整个人都吞噬,我沉溺在这深沉的吻里,近乎忘记了所有的事情。

直到他开始咬我的唇,我感受到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铁锈的味道加上空腹饮酒引起的不适让我的胃里翻江倒海,我用力推开他,冲进厕所,在马桶边上毫无形象地狂吐了起来。

他走进来,想拉我起来,被我一把甩开:“李程一你疯了。”

“我就是疯了!”他怒吼。我这才发现,才几天不见,他憔悴了不少,眼眶通红,原本干净的脸上长了些许的胡茬。“我李程一从小到大就喜欢过许歆舒你这么一个女人,可是我没想到你那么恶毒,你这个女人没有心。你完全不顾小麦会不会担心你,我会不会担心你,我一直打你的电话,敲了好久的门,你倒好,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这里,胃不好还酗酒,你是想酒精中毒一个人先死是吧。”

我被他骂傻了,一个人瘫软在地上,当时的我太想要逃避现实,没有顾及到任何人的感受,我自私,任性,无理取闹,我……

“对不起,李程一,对不起。”我坐在地上,抱着膝盖,缩成一团。

他蹲下来抱住我,“许歆舒,我真不知道拿你怎么办才好了。我一开始就喜欢你,所以把你招到我家去,不然你以为我会随便让女人进我家?你倒好,不识抬举,整日惹我生气,现在还玩失踪,我早晚要被你搞死。”他嘴里骂骂咧咧,手上却老实得很,轻拍着我的后背,像在安慰一个孩子,笨拙又认真。

他这是在向我表白吗?这样子的李程一真的好可爱,早知如此我为什么要像林黛玉那样顾影自怜啊!我直接实打实地告诉他实情而后堂而皇之地接受他的安慰不就好了吗?

想到这里,我更开心了,之前的阴郁一扫而空,松开手抱住他,额头抵着额头,直视他的眼睛,蹭了蹭他的鼻尖。

他的手移到了我的后脑勺,微微用力,我突然想到自己刚吐了一场,一把推开了他。

“许歆舒!你又发什么疯!”他噌的一下站起来,指着我怒吼。

“我要洗澡,你先出去!”我转过他的身子,把他往外推。

“一起啊”

“滚!”

我快烧起来了,羞得从浴室里出不来,直到李程一耐不住性子,敲了敲浴室门。

“许歆舒,你再不出来我要进去了。”他威胁。

我不吃他这套:“我锁了门的。”

“哦?是吗?”他问完就走了,随后不知道在哪里捣鼓着些什么,而后我听到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

“李程一!!!”我马上就被吓出来了。

“唉,你真好骗!”他一脸计谋得逞的表情。

我刚跑出来,就看见李程一正把玩着手上的车钥匙,我才明白我再一次上当了,我浴室的钥匙早丢了,他怎么可能会有。

他凑过来,将我通红的脸掰正,深情款款地看着我:“许歆舒,我想听你的答复。”

“你是认真的?”虽然已经有所察觉,但是我还是不太相信,那个性格恶劣的李程一会爱上我,还会主动向我告白,“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他不解,“亲都亲了,还问为什么?”

我脑子里蹦出他吻我的画面,他说过他是第一次。

我又想到他说,他刚开始就喜欢我,所以把我招他家里去,才意识到世界上走过最长的路,就是李程一的套路。

“你怎么一开始就能笃定我会同意到你家去呢?”我不死心想问出个所以然来。

他笑出声:“不知道,我只是在摆钓鱼竿,是你自己跳上来的,后来就越来越觉得你有趣了。”

好吧,是我蠢。

“所以你说家政阿姨菜烧得难吃也是假的?”

“那个是真的,太腻了我吃不惯。”

他瘫在一旁的沙发上,拍了拍旁边,示意我坐过去,我不敢离他太近,保持了点距离,谁知道他却一把把我拉过,锢在他宽广的臂弯里,从后面牢牢地拥住我,他的头埋在我的后颈,碎发弄得我痒痒的。

“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他突然发问。

我仰头想了想:“可能是蠢吧,如果不蠢就不会到处惹祸了。”

“谁说的?你惹什么祸了?”李程一的反应很大。

我以为他不知道:“就是那个啊!”

“许歆舒,你在想些什么?那是你的错吗?你作为一个人民教师尽职尽责,错的是那些诬陷你的人,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轻信于人。”他将我身体整个转过来和他四目相对,表情既严肃又认真,“如果那个孩子的爸爸真的对你图谋不轨,那你今天就无法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我面前,我会……”

“会怎么样?”李程一突然有些脸红,我觉得他这样子可爱到不行,我捧着他的脸,语气轻柔地诱导他说出来,他竟然撇开脸,很不好意思地嘀咕:“会疯掉的。”

“李程一。”我突然叫他,“谢谢你。”

我是真心的。

事情一发生,身边所有人几乎都相信了,即使是对这件事抱有疑虑的,也觉得是我自己多管闲事自找苦吃,可是仔细想来我又有什么错呢?

我爱我的每一个学生,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出事。

李程一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跟我说出“你没有错”这句话的人。

心里暖得就跟冬日里的火炉似的,快乐幸福的情绪将要溢出来,我靠在他的怀里,玩他衣服领帽的绳子。

“我已经派人去查过了,那个男人的确在外面有女人,被藏在城东北楼的一幢破旧的居民房里。”李程一摩挲着我的手。

“不对啊!养小三不应该金屋藏娇吗?怎么让她住那么破旧的房子呢?”我仰起头问他。

“那男人是个凤凰男,钱财房产都归他妻子所有,他哪来的钱?再加上他妻子发现他有出轨迹象后还雇了私家侦探,他自然要掩人耳目一点。”

他分析得头头是道,眼神也从温柔变得狠戾,这让我觉得陌生,关于李程一这个男人,我了解甚少,而他却能轻易知道有关于我的所有事情。

“李程一,你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为什么知道这些啊?”

我的手指在他胸口打着圈。

“知道这些很难吗?”他笑,露出两颗虎牙,继续说,“我已经派人拍下了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偷情的照片,但即使如此,也不能完全洗清你的嫌疑,必须找到幕后黑手才行。”

我点头,转念一想:“我就是个幼儿园老师啊!到底谁要害我啊!”

“有利益关系冲突的地方就会有战场,我在商场上打拼这么久,这些事情你没有我懂得多。”他得意忘形,像个孩子,“现在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个,凶手是那个孩子的爸爸,为了转移妻子对于小三的注意力特地把战火指向你。”

李程一提出了一个可能性。

“不太可能吧,如果他真这么做,说明他对那个小三有感情,可是他却不愿意给小三花钱,又不肯跟老婆离婚。”我想了一下,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他弹了弹我的脑门,我轻呼出声“疼!”

“算你还有脑子。”他咧嘴,露出灿烂的笑容,美色让我晃神了半秒钟,随即继续说:“那就是另外一种了,你的同事。”

当天和我留下来一起值班的老师,是付桔。

我听取了李程一的建议,特地在两周之后回办公室时,打了通假电话约了璐璐的爸爸出来,让同办公室的付桔恰好听到。

她怕我们见面事迹败露沉不住气,特地在电话约定的地址蹲守,被跟随在后的李程一抓了个现行。

她做这一切,源于嫉妒,嫉妒我获小朋友喜爱,家长信赖,而她性格冷淡,即将被辞退。

她从璐璐的口中得知孩子的父母最近因为外面的女人争吵,又刚好看到我上了璐璐爸爸的车,一时间鬼迷心窍,出此下策。

当然,这个孩子的爸爸确实也不负责任,当发现老婆怀疑错了人,竟然丝毫没有帮我脱罪的意思,而是矢口否认,说他没有养小三,倒显得欲盖弥彰,害得我忍辱负重了两个星期。

只是可怜了璐璐这个孩子。

不过也多亏了这些奇怪的人和事,让我和李程一的感情正式更近了一步。

我们都是初恋,不知道怎么谈恋爱,都是奔着结婚去的,他家境虽好,父母却很开明,视频电话的时候,一直催着让我们早些要孩子,搞得我好不好意思,倒是一旁的李程一,笑得根本直不起腰。

我瞪了他一眼,示意了一下一旁还有小麦,让他尽量收敛,他却不管不顾地把我公主抱起来,睥睨了一眼小朋友:“我和你嫂子睡觉去了,今天你一个人睡啊~”

小麦嘟着嘴巴表示不满:“哥哥这么大了还要树树老师陪着睡,羞羞脸。”

李程一真的超级幼稚:“这跟年龄大小有什么关系?我睡觉还就是要人陪。”

小麦不服,誓死要和他争个你死我活。

他见状,赶忙改变策略,采用怀柔政策:“小麦想不想要小侄子?”

“想想想。”小麦单纯地一脸期待。

“想要就乖乖去睡觉,明天早上醒过来,你就有小侄子了。”